耧,小推车,饭场儿…老家故事多,你能记几个?
耧,小推车,饭场儿…老家故事多,你能记几个?
文‖韩国军 图‖网络
还有人记得播种子的木耧吗?木耧有盛种子的木仓,仓下方一侧有出种子的仓门,仓门是一个高约2寸、宽约5分的立孔,有一可上下调节的薄木板,配有插销子,可根据播种量调节孔的大小。孔中置有一较细的钢丝(充当拨针),用结实的线绳系上,上方固定在木仓上,下方系个吊坠(大多是螺丝帽),可别小瞧这个小钢针装置,它和播种人员配合的特别默契。拉耧一般用三个人,一人驾辕,两边各绑有绳子,一般情形下拉梢的是妇女,后边扶耧的是傋地的行家老手,一边扶耧一边还不停晃动耧体,仓门处的小钢针和它下方的螺丝帽也随之摆动。螺丝帽不停地敲打着木耧,发出“咣嘚、咣嘚、咣嘚”的响声,小钢针也不停晃动着仓中的种子,种子随着拨针顺势而下,均匀散开,顺耧腿管播入土地中。耧腿下安有小犁镏,是个铁装置,起耐磨作用。耧播下的是希望,播种后光等着丰收了。(想看看韩国军老师上回讲了啥故事?欢迎点击以下链接:1. 禹州扒村往事:体气钱,藏金楼和半块碑记 ;2. 汗如雨下,她在几千公里外的新疆,魂牵老家许昌 )
小推车,也称“独轮车”,全靠人力,推轻的东西,全靠两胳膊的力量,大手握把,身子前倾,走啦。推重物时,把上系上带子,往脖子上一挂,慢慢起身,大步走起。说起小推车,这可是在农村保留较长一段时间的运输工具。
我父亲是个木匠,听他说过,我们这里修龙头、龙尾水库时,他曾用一棵槐楝树打了一二十辆“独轮车”满足修坝民工推土需要,车上面放个筐,待土装满,两边有两个助推手,到达目的地,双手用力往上一抬,完美卸车,简单快捷。先前轮子是木头做的,显得老笨重,后来村里的松力舅,他是修理老手艺人,砸(做)铁桶搞修理出身。他看到小推车用的是木头轱,脑洞大开,就把小推车木轱轮改换成橡胶铁圈带钢子轴的轮子,橡胶带打满气,推着省力不少,在当时,这算得上一项“大发明”了。
那时候村里没有“打麦机”,全靠人工,父亲在打场、扬场方面都是一把好手,生产队麦子一上场,就是父亲最忙的时候。
父亲是村里的“保管”,从开镰到入库他都要照应着,后来分红薯、分麦子等,一堆一堆,群众一捏号,各装各的,肩扛担挑车拉各回各家。
打马车是力气活,一凿一凿费时费工,好在那个年代是记工分,要搁现在,老费钱了。钉铆钉,先钻孔,一个人扶钻杆,一个人拉,好劳力(身体棒的)拉不了三个孔,不咋着的劳力,一个也拉不了,就气喘嘘嘘了。打对子孔,父亲绝对算得上行家,七八寸的车榜,原来哪有长钻头,这边打一半,翻过来再打另一半,技术性很强,父亲只要这边一打好,翻过来,用手一估摸下半个要打的孔,钻一扎,拉吧,保管分毫不差。现在用不了这个了,轻便的有手提钻,大的有台钻,省时省力。
时光飞逝,光阴如梭,小推车、木耧、马车等都已退出了历史舞台,只有在记忆中搜寻了。
老家村子中央有棵皂角树,一个人搂不住,树下有几块大石头,由于常年坐的缘故,石头被磨得光滑平展。
夏天一到,附近的住户都自觉汇聚到皂角树下,久而久之,就形成了饭场儿,端碗饭,边吃边说,有绣花的,纳鞋底的,下象棋的,老头老婆们拿着芭蕉扇,呼扇呼扇,凉快不凉快,自己知道,反正扇着哩。
皂角树是书运哥家的,树东有个门楼也是他家的。村里十字街,一到腊月二十几后,就热闹起来了,非常聚人,村里有大铜器,只要大鼓一擂,三五成群的村人就都来了,那个时候,打铜器就几个上了岁数(老年人)的人能打,别人是不会的,“咚咚咚钗,咚咚咚钗……”多数村人都是来看热闹听热闹的。
大约是八几年,皂角树被主人家卖了,没有遮凉的地方,饭场儿也只好解散,很可惜!近几年,在那棵皂角树旁的土地上,忽然长出了一棵小皂角树,难道是老树重生,在眷恋着这片土地吗?
后来有了电扇,再后来有了空调,生活节奏加速,一切都日新月异,可是村庄,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气氛中了……